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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4、誣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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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4、誣告

◎楊紈楓打官司了!◎

眾人聞言回過頭,便見到一抹艷紅的倩影出現在了後院的門前。

來者一襲紅衣,生得是艷壓群芳的模樣,只瞧一眼,便足以讓你離不開目光。

偏偏這樣一個大美人,行走的步履卻氣勢十足,讓你不自覺退卻,忍不住避其鋒芒。

而且這美人還手裏握著一張帕子,而那張帕子上竟染著點點血跡,像是落在白雪上的梅花,透著一身傲骨。

“母親!”楊紈楓連忙來到蘇若琳身前,捧起她受傷的手,驚慌道,“您受傷了!”

母親的手青蔥細嫩,甚是好看,雖然因著練琴的緣故,指尖有著一層薄繭,可因著保養得當,連那一層繭都多了幾分韻味。

他從小到大,從未見過母親受傷,更別提流血!

見到兒子擔憂的面容,蘇若琳是又心軟又憤怒,她兒子這麽乖這麽好,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!

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沒關系,而後壓著心底的怒意,來到那個下官面前,一字一頓道:“不知是何人誣告我兒,可有證據?”

下官這才回過神,原來眼前這位華貴佳人就是安定侯府如今的主母夫人!

怪不得氣勢如此之盛,若是沒點氣勢的話,恐怕只憑這孤兒寡母的,老安定侯身死當年就被吞噬殆盡了!

想到此,下官在升起敬意的同時又不由得冒出了一絲冷汗,這安定侯府不過一個罪臣之府,怎地竟是臥虎藏龍啊!

“這... ...是慶國公府世子夫人為其子討要公道,屬下奉太師之命來請楊公子前去當面對質。”

他特地將“請”這個字咬得極重,態度也盡量放得恭敬:“夫人不必擔心,楊公子才學佼佼,只需去貢院做個證明,太師定會給楊公子討一個公道。”

“給我兒討一個公道?”蘇若琳冷笑,“若真是給我討公道,這些日子誣陷我兒春闈作弊的流言滿天飛,可也沒見官府去堵那些人的嘴!”

眼見著蘇若琳就要發火,楊紈楓連忙拽了拽她的袖子,搖頭道:“母親,我沒事的。”

就連祝賢盛也用拐敲了敲地,出聲道:“讓紈楓去!你兒子的能耐你還信不過?”

蘇若琳咬牙,她是真的氣不過啊!

紈楓好不容易連中五元,勢頭正盛,多少人在暗處盯著呢,若是這個時候聲名出了點問題,說不定就連累一生的仕途!

蘇若琳深吸了一口氣,堪堪冷靜下來,目光如炬:“既然是慶國公的世子夫人替其子討公道,那想必那位世子夫人和她兒子都在貢院等著呢吧。”

那下官不太明白蘇若琳的用意,但還是如實答道:“確,確實如此。”

“既如此,那我這個身為母親的也和我兒一起去對質,總沒問題吧?”蘇若琳說著就揚手道,“綠俏,去備馬車,再叫上三十個壯丁。”

三,三十個壯丁?!

“您這是做什麽呀!”那下官冷汗漣漣,這夫人脾氣也忒火爆了些,這是要在貢院前打起來不成!

就連楊紈楓都朝綠俏搖頭,勸道:“母親,讓我自己去就可以,沒關系的。”

“比起這個,母親您的手指還在滴血,還是快些去上藥吧。”

蘇若琳真是又氣又心疼,卻也無可奈何,她知道自己確實是沖動了,若是對方是沖著她來的,她自有千百方計應對,可是事關自己的兒子,她就亂了方寸。

她嘆了口氣:“你一個人?”

楊紈楓用力點頭:“母親,相信我。”

陸恒之樂呵呵道:“琳丫頭你別擔心,待會我和老祝也過去,保管這孩子受不著委屈。”

聞言,蘇若琳這才妥協,既然兩個老爺子都去兜底了,那定然出不了岔子:“既然如此,那你去吧。”

“嗯!”楊紈楓露出兩個酒窩,跟著張輔之派來的下官們出了大門。

臨上馬車前,楊紈楓回頭招手:“母親不用送了,快些回去給傷口上藥吧!”

蘇若琳聞言低下頭去看傷口,被琴弦割破的傷口不大,但是很深,她從方才到現在因為太過憤怒,一直在用力攥著帕子,因此傷口非但沒有止血,反而流得更加嚴重。

此時她緩過神來,才終於感受到了疼痛。

芷若從方才註意到夫人受傷,就回去拿藥了,此刻已經回來,連忙給蘇若琳止血上藥,又包紮好傷口。

蘇若琳深吸了一口氣:“慶國公府世子夫人,我似乎在哪裏聽說過?”

紅燭提醒道:“回夫人,您先前帶著... ...去霓裳閣的時候,曾經遇到過那位夫人和安康郡主。”

她不敢再提起大小姐,這些年來,府上一切都好,唯獨大小姐成為了一個禁忌的話題。

只是這一提醒,蘇若琳倒是想起來了:“原來是那個... ...”

自視甚高的周夫人啊。

蘇若琳略微思索了一番:“近來安定郡主那邊可有什麽消息?”

安康郡主先前還好好的,因著婉枝的緣故,還偶爾請她去府上閑聊,只是從老寧安王病故以後,安康郡主便一直稱病閉門謝客,不見任何人。

想來是太過悲痛了吧。

紅燭回道:“回夫人,還是老樣子,遞的拜帖全都被送了回來。”

蘇若琳好幾次想要去開導安康郡主,畢竟這位可是在這種男子為尊時代,都敢有害死丈夫這種想法的巾幗,奈何對方就是不願意見她,她也沒什麽辦法。

她嘆了口氣:“再遞一封吧,就說向她打聽慶國公府的事。”

春闈的事她並沒有打聽過什麽,紈玦和紈楓的功課她也從來沒怎麽管過,或許是她對自己的崽太過自信了,卻沒想到這一個疏忽,竟然讓牛鬼蛇神都爬到頭上來了。

“那個周夫人的兒子是什麽人,春闈成績如何?”

蘇若琳在府裏想著對策,而此時,張輔之的下官們已經帶著楊紈楓快馬加鞭趕往貢院。

等到了貢院門口,周圍早已擠滿了圍觀百姓,張輔之坐在上首處,京兆尹和幾個京城判官坐在旁邊,赫然一副秉公處置的模樣。

圍觀的人群一看到楊紈楓,頓時騷動了起來,維持秩序的官員將醒木往桌上猛地一拍:“肅靜!”

周夫人見到蘇若琳那個賤人的兒子竟然真得來了,輕蔑的眼中還帶著幾分驚訝:“好啊,還真有臉過來。”

楊紈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你都有臉碰瓷,我有什麽不好意思來的。”

“你!”周夫人被氣笑了,“小小年紀就這般伶牙俐齒,真是隨了你那出身商戶的母親。”

母子都是一樣的賤!

楊紈楓沒有再理會周夫人,而是將目光挪向坐在周夫人身旁的賀章之。

後者佝僂著身體,努力掩飾自己的緊張,察覺到楊紈楓在看他時,甚至不敢擡起頭回應。

楊紈楓冷笑:“我倒想知道,我哪裏抄了你的。”

張輔之對於這麽一個少年英才還是很有好感的,方才那麽一鬥嘴,越發讓他看到了某位故人的影子,他輕咳了一聲:“楊紈楓是吧,坐。”

楊紈楓在周夫人母子的對面落座,張輔之將兩人的文章攤開到面前的桌子上,在楊紈楓未到的這段時間裏,他已經將兩人的文章前前後後看了五遍,實在是不能理解哪裏存在抄襲。

若說有什麽相似之處,只能是兩人的思路碰巧一致罷了。

他看向周夫人和賀章之:“你們來說說,楊紈楓是怎麽抄襲賀章之的?”

對於這種在這麽多人面前公堂論斷的行為,周夫人一向是不屑的,女子即使嫁了人,也不該過於拋頭露面,更何況還是當著這麽多平頭百姓的面,實在是有損顏面。

若不是為了替她兒子討一個公道,她怎麽可能允許那些賤民看到她的臉。

至於開口?那就更不可能開口了,周夫人瞥了一眼邊上的管事,管事當即會意,上前一步道:“回太師,楊公子自童試於我家世孫相識,此後更是多次計謀親近我家世孫,向世孫討要了許多請柬。”

“然而自秋闈以後,楊公子卻突然不再理會我家世孫,直至春闈,在考場時向我家世孫主動攀談策論的題目,我家世孫隨後應了幾句,竟不成想剛好押中了策論的題目。”

“而楊公子此文章,與我家世孫當時說的一模一樣。”

此言一出,全場嘩然,楊紈楓不禁冷笑出聲,好一出莫須有的罪名啊。

張輔之看向楊紈楓:“對方所言,你可認?”

楊紈楓冷聲道:“滿口胡言,如何能認?”

周夫人又瞥了管事一眼,管事呈上了一本賬錄:“自我慶國公府所處的請帖拜帖皆有記錄,楊公子向我家世孫討要請帖三十餘封。”

“另外,自童試至春闈,皆有考生目睹楊公子接近我家世孫,人證就在外面,太師可隨時傳喚,一問便知。”

“哦?”張輔之挑眉,“那就把證人都傳喚過來。”

很快,證人們就到了,老人少年,不一而足,竟足足有七人。

貢院門前本來就圍滿了觀眾,空地並不富裕,如今這七人一字排開,竟顯得無比擁擠。

這麽多的人證,這下原本不相信慶國公府話語的人們也不禁存疑了。

張輔之依次詢問了那些證人,口供統一,這樣一來又增加了許多可信度,有些人已經開始朝楊紈楓投去了鄙夷的目光。

“什麽嘛,原來連中五元是抄的!”

“我呸!虧得我還讓我家兒子把你的畫像掛在床頭,真是晦氣!”

周夫人暗笑,這正是她要的效果,先從氣勢上打壓對方。

連中五元又如何,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少年,還是那個商戶女的兒子,肯定沒見過世面,如今被輿論一壓,只會害怕緊張。

而只要他有一丁點害怕緊張的跡象,那都可以說是他做賊心虛,畢竟,你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,那你緊張什麽呢?

若是周夫人這個推測用在一般的少年身上,倒也算合理,問題是,楊紈楓是什麽人?

自十歲那年被從柴房裏帶出來後,他就不再懼怕任何事物,此時此刻,這些人的嘴臉只讓他覺得厭惡。

張輔之捋著胡子觀察楊紈楓,見對方神色如常,問道:“楊紈楓,你有什麽想說的?”

“我有一個問題。”楊紈楓站起身,“賀公子既然說我的文章同你考試前所說的話語一模一樣,那麽我想問,你當時說的話是哪幾句?”

作者有話說:

各位不好意思,前段時間遇到了渣男,被騙了感情一蹶不振【】

現在已經重新振作起來了,恢覆更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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